聊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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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来剪月光 26 秘密(本故事纯属CPN虚构)

大水漫过堤坝后,会一点点带走筑堤的泥土。

于是,堤身慢慢地变薄、变软。

当堤坝不再被加固,当所有土、石、混凝土、钢筋、水泥……再也支撑不住,河水从狭窄的河道排排涌来,挤着、抢着,撞向堤坝,撞碎成堆堆白雪,继续不断不断地撞击,直到将堤坝撞出一个缺口……

这时,所有的水,便一同从缺口跌下去。

缺口相对于河面来说,太窄太窄了,跌下去的河水只会更汹涌、更挤迫、更急、更切,跌在陌生的土石上,跌得粉身碎骨,碎成轰鸣的雾气。那些不曾跌碎的水,冲垮所有建筑,湮没每一块田地,变作汹涌的灾难。

肖战的心,决堤了。


2017年的初冬,肖战和王一博,成了“朋友”。

他们总在一起玩。

肖战的新助理苏寻(化名),感觉他俩的气氛很不对,但王力威、于婉琴对王一博似乎有深重的好感,她便只当肖战交了公司属意的朋友。

王乐乐被王木存派来,做王一博的新助理。

杜华在热情地招待过王乐乐之后,和康雯谈话,说有王乐乐在,王一博不会有什么事,不必再一直盯着,让康雯回韩国。

杜华重新安排了王一博的行程。

10月30、31,11月1、5、6、9、10、11、12、13、15、16、17、18、25、26、27、29、30,12月1……杜华把王一博,放在北京。

之前,王木存忽然要求杜华把孟美岐弄回国,杜华揣测了半个多小时,觉得最大的可能性,是王木存知道了肖战的存在。

杜华忘不了王一博朝自己深深鞠躬,说“我会听话的”的样子。

从小到大,近8年,王一博只求过杜华两次,一次是小时候,求杜华不要收手机,一次就是这个鞠躬。

终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,是自己养大的……

杜华辗转反侧,想了一夜,终于想到了“1+2+5”这个模式——让王一博、程潇做导师,让孟美岐、吴宣仪做选手,比赛的时候,还有近100个各色各样的女孩儿,教跳舞又肯定要有肢体接触的……这样,孟美岐会回来,但她会晚很多才回来。王一博对肖战,如果只是一时犯傻,选秀节目结束了,对肖战的迷恋也就结束了,其他的,走一步看一步……

有程潇在前面做样板,年度选秀的导师又是非常好的机会,王一博不会发觉自己的目的的。杜华不想从王一博眼中,看到疏远、看到失望。

选秀开录之前,只要多安排工作,再让王一博去远离北京的地方拍个电视剧,王木存那边也会满意的。

……

杜华在接到王乐乐要做王一博助理的通知时,近乎是立刻反应过来——王一博跟肖战,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了,王木存急了。

杜华又想到了王一博的那句:“我会听话的。”


然而,杜华想错了王木存。


王木存可以为了王一博,在8年前,改变公司的经营方向,与另一家公司合并,让自己从一手创办的、苦心经营了10年的华纵时代的第一股东的位置上退下来。

他收到王一博出柜的微信,整晚地睡不着觉。

他仔细去想,去理解,不断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,他回忆与儿子为数不多的见面中,儿子的每个动作、每一句话、每个神情……他小心翼翼,他不敢跟王一博的母亲谈论这件事情,不敢跟王一博表态,他又放不下心,他怕儿子难过,更怕儿子因为自己伤心,可是他真的不放心,他又很难去接受这种事情……

所以,他要让谨慎稳重、守口如瓶的王乐乐,替自己去亲眼看一看。

……


倏忽而至的大段大段的同城时光,于王一博和肖战而言,就好像上天知道了他和他之间的一切,于是给予了两人大量的机会,又仿佛恶魔知道了他和他之间的一切,于是给予了两人大段大段的诱惑。

他们一起玩。

想方设法地,假装不小心地碰触对方,在对方看过来时,整颗心急跳着、雀跃着,一边假装无辜,一边难抑欢喜。

肖战总是涂鸦、画画。

王一博像孔雀开屏。

甜蜜的、隐秘的、蚕食的、纠缠的……种种,它们在被不断不断地克制压抑后,在被不断不断地求而不得之后,像日月相撞,像原子弹爆炸似的,炸成了可以焚烧一切的爱意。

这爱意又必须被藏好。

它如同冰下的水,暗涌着,朝春日奔流。

越需要隐藏,越不完整,越危险——越浪漫,越变作一个让人难舍难断难离的梦。

梦里:

有肖战涂鸦一些看似无关、实带心思的画的“若无其事”与“耿耿不寐”。

有收到“护颈神药”之后,打着“澳洲好哥们”所赠的旗号,配着[鼓掌]、[哈哈]这样的表情晒出来,然后被粉丝评论“别这么深情的盯着两盒药看  你应该看我”的暗暗欢喜——王一博的颈椎在与肖战聊天的过程中,不经意地,卡住了。

有肖战杀青《哦,我的皇帝陛下》那天“带不走的,那就留在记忆里吧”的与曾经不明心意又因爱生畏的自己的告别;

有王一博因为吃醋,而不愿肖战再发视频周记撩拨别人的独占欲。

公众场合提起王一博,肖战总是用代称“小孩子”、“小朋友”,就像他年少时,和别人提起王奕枫时一样,仿佛这样,就能将自己跟王一博的关系好好地保护起来,不至于被有心人听去,做什么文章,可每每说到“小朋友”三字,肖战的眼睛、嘴角,总满溢出藏不住的柔软、爱意、骄傲和幸福,像笼上了溶溶一层月光。

遇到女嘉宾,王一博总是保持距离,以致后来程潇一度在《天天向上》给王一博贴上“当代唐僧”的标签,说王一博“就是觉得他不太喜欢跟女生交流,也不太喜欢女生。”

……

肖战和王一博的微博、朋友圈、ins等等,也透出无法抑制的美妙气氛……


10月31日,19:30,王一博改掉悦诗风吟(品牌名)充满淘宝客服气息的文案,发博道:“总有人私信问我的理想型。可是你知道吗?我的理想型就是一直生机满满的你啊!”

11月2日,17:22,时间差为2天、2小时、8分钟的时候,肖战发博“北京最美的时候.猜猜图三我是谁?[并不简单]”

前两张配图,是肖战所饰的演北堂墨染的照片:笑得像透明一样的、噘了嘴仿佛不太开心的。

第三张配图,是肖战绘制了几个卡通头像在上面的星巴克杯子。

之后是三张风景图:大串火红得像要烧起来的“生机满满”的爬山虎、被天光静好托在画面中的石柱、被云朵围出隐晦的心形的天空。


11月6日,参加完《音乐风云榜》,王一博飞长沙录《天天向上》。在王一博离开北京的这一天,肖战卡着点,晒他这几天在拍戏空隙,一边笑一边画的、藏满了心思的、跟新助理苏寻炫耀过的画。

“2017-11-6  18:43  #兔牙战时间#  这几天迷上了手机涂鸦,十几分钟就可以完成,看得出来我画的是什么吗?[坏笑] (经纪人姐姐问我是不是要重操旧业)”

王一博下了飞机,看到这条微博。

四张配图,分别是:

①宇航员。王一博送给肖战的《小王子》中,有一张插画,被画成宇航员样子的飞行员手拿着玫瑰,空掉的脸与星球的交界处,是小王子小小的身影。

②月亮。《谁来剪月光》的“我的心在说谎,说下去会疯狂,如果没有月亮那些日子都无妨”“因为爱早就钻进心脏,心一跳泪就会烫……月亮是个凶手,想你的我,是通缉犯”的月亮。

③月亮上的兔子,背转身拒绝的兔子。

④怀抱兔子,温柔地抚摸着它,拥抱了它的,面向王一博的肖战。

机场哄哄的人声像从王一博站立着的那个点开始,旋转着变成大片大片的静。王一博收到肖战的消息,他说43的意思,不该是43次日落,是43朵玫瑰的花语——“永不失散”。

王一博盯着手机,差点哭出来。


11月19日,肖战回重庆那天,20:18,王一博发布与腾讯合作的《Just  dance》的音源,歌词是:“……我们都在期待,因为爱,别离开……我们不需要理由,要跟内心在跳动,因为爱变更加精彩……寻找内心那片自由。”

11月20日,13:31,王一博转发最潮FASHIONABLE发布的他的写真照,原博的文案里写着这样的话:“在青春最好的时光里,保持着最简单纯粹的初心。”

11月21日,12:21,王一博重发克罗地亚爱情岛“阳光下的海”的照片,感慨:“突然觉得我们的幸福来得太轻易了。”“我经历过的孤独不开心烦恼失落在他(指一个聋哑人)面前瞬间一文不值。接下来,为了更有意义的人生,加油吧~~~”

11月23日,23:58,王一博发列车边的风景,蔚蓝的天空与满是绿意的树影倒映在水中,红瓦房,双孔桥。配文“感恩~~~不仅仅只是今天[心][心]希望所有人平安快乐[鲜花]”

所有的时间点与文案相连,是王一博写给肖战的信:

爱你:一博(20:18),不要离开我,不要想那么多理由。

我你:你我(13:31),在最好的时光里,遇见初恋的你。

赞:赞(12:21=3:3),我觉得幸福来得太轻易了,所有的难过都不再有所谓,一起为了未来加油吧。

爱上:我吧(23:58),感恩。

“这是我们的秘密。”

——油画中,镜子象征一条隐秘的通道,用镜像数字代表这条微博是我们的秘密。


11月20日,肖战和母亲一起,去了一趟解放碑。

他听到商场里的音乐,问母亲,是否还记得郑笑笑,一直是同学那个,大学的时候特别能参加比赛,很会唱歌的那个。

肖战说,自己高中第一次文艺汇演,是和郑笑笑一起唱歌,唱的是《如果的事》。

“我不敢去证实,爱你两个字……嗯,对,如果你决定跟随感觉,为爱勇敢一次,如果你说我们有彼此……就这首。”肖战边说,边唱。

他无比自然地,讲述了郑笑笑和李瑶的故事,说自己前段时间,看郑笑笑的博客,没想到郑笑笑一直还记得李瑶。

说不知道郑笑笑现在怎么样了。

苗润瑜(化名)听着儿子的话,神情里,渐渐有了心疼,和一点了然——肖战大学那几年,应该是喜欢过不该喜欢的人,他现在,是不是又喜欢不该喜欢的人了……

肖战傻乎乎地冲妈妈笑。

拉着妈妈去买衣服。


肖战一条一条,仔细地看了王一博发的所有微博。

他盯着“寻找内心那片自由。”“在青春最好的时光里,保持着最简单纯粹的初心。”“突然觉得我们的幸福来得太轻易了。”“我经历过的孤独不开心烦恼失落在他面前瞬间一文不值。接下来,为了更有意义的人生,加油吧~~~”看了又看。

肖战的心,被狠狠攥住。

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,在蓝色的、灰色的天空里,一直一直,绕着太阳旋转的梦,将醒时,蓝色和灰色的天,遇见一个名叫宇宙的人,它们和宇宙一起私奔了。

醒来,肖战安静地坐了很久很久,他不明白这个梦意味着什么,只是记住了“私奔”两个字,心里不断不断,浮现“私奔”两个字。

所有的骄傲、理智、体面……都被一场名叫王一博的密密麻麻的雨淋透了。

……

肖战问王一博行程,然后,怀着一颗炽热的心,跟王一博发语音:“25号,咱们见面吧,有话跟你说。”

晚上23:58,肖战看到王一博卡着点发布“感恩~~~不仅仅只是今天[心][心]”

对着那个谐音“爱上我吧”的数字,肖战看了好久。

肖战喃喃:“狗崽崽。”他觉得,怎么会有王一博这样的人。

肖战笑,心口发烫。

笑得明亮、纯粹。


《如果的事》,05年6月,发行于范玮琪的专辑《一比一》,由范玮琪、张韶涵合唱。歌词如下:“我想过一件事,不是坏的事,一直对自己坚持,爱情的意思,像风没有理由轻轻吹着走,谁爱谁没有所谓的对与错,不管世界,说着我们在一起有多坎坷,我不敢去证实爱你两个字,不是对自己矜持,也不是讽刺,别人都在说我其实很无知,这样的感情被认定很放肆,我很不服,我还在想着那件事。如果你已经不能控制,每天想我一次,如果你因为我而诚实,如果你看我的电影,听我爱的CD,如果你能带我一起旅行,如果你决定跟随感觉,为爱勇敢一次,如果你说我们有彼此,如果你会开始相信,这般恋爱心情,如果你能给我如果的事。我只要你一件如果的事,我会奋不顾身地去爱你。”

狗崽崽在重庆话中,有两种含义,一种是长辈喊晚辈,狗儿,狗崽儿,表示喜爱,一种是女朋友喊自己男朋友,表示喜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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